“草原最美的花,火紅的薩日朗。”歡快的節奏,朗朗上口的歌詞,一首《火紅的薩日朗》在網絡上爆火。作為同仁堂的一員,我認為草原上最美的花是赤芍、防風、黃芪這些藥材開出的花朵。為什么這么說呢?這就要說到我受公司委派,去內蒙古對口扶貧的事了。
我們的對口扶貧地是內蒙古興安盟扎賚特旗新林鎮,是“大興安嶺南麓集中連片特困地區”。剛到當地,就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:村子外的野地上,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土坑。一打聽才明白,當地盛產黃芩、防風等野生藥材,村民們就這么東刨西鋤地挖野生藥材貼補家用。年復一年,就形成了大坑連小坑的樣子。
新林鎮一個特困戶像這樣辛苦一年,全家收入也才2000多塊。來到貧困戶家里,雖說住上了政府給蓋的房子,但家具、家電很多都是90年代初的樣式。再看看那一張張被貧困壓得“沒脾氣”的臉和空洞的眼神兒,未來在哪?怎么脫貧?他們真的不知道。
我們將調研的情況上報給了公司扶貧工作專項小組,第一期工作方案很快出爐。當年12月底,以高于市場的價格在當地采購了500萬元的中藥材。我至今都記得那個場面,聽說同仁堂來收藥材了,新林鎮的鄉親們一大早就帶著藥材來到合作社。
“誒,我這兒有200斤黃芩,您看看成嗎?”
“我這兒有500斤防風,成色特別好!”
一筐筐篩選后的藥材搬上車,一沓沓購藥款發放到鄉親們手里。當晚,豪放的草原人民又唱起了高亢悠揚的草原民歌,很多人家中飄出了酒香肉香!當地一位干部對我說:這就是希望的味道吧!那一刻,一份從未有過的感動和自豪打我心底油然而生。
我們粗算了一筆賬,藥材收購為這些貧困戶每人至少增加了1500元的收入,人均年收入增至3500元。扶貧第一年,就幫扶100家貧困戶共計235人實現了脫貧。
初期目標實現以后,新的問題來了:當地野生藥材資源十分有限,不足以長時間支撐大批量采購。接下來的扶貧工作又該如何開展呢?
2018年,習近平總書記指出,內蒙古產業發展要大力培育新產業、新動能、新增長極;要注意有所為有所不為,要立足優勢、挖掘潛力、揚長補短。根據習總書記指出的方向,同仁堂在實地調研的基礎上精心謀劃。
2019年,從“輸血”變“造血”的第二期工作方案出爐了。同仁堂決定對當地村民開展規范化、規模化種植培訓,讓村民變身藥農,“挖”藥變成“種”藥,把短期效益高的“現金扶貧”變成注重長效收益的“產業扶貧”。然而沒想到的是,對口扶貧卻第一次遭遇阻力。
我來到藥農潘大爺的地頭,發現教過的方法根本沒用上,地沒有深翻,也沒有整平,黃芩的小苗出得稀稀拉拉,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。我問大爺:您為啥不按書上教的做呢?潘大爺卻一臉嫌棄地看著我:“唉,你們教的方法太累人了!野生藥材隨處都能挖,種植藥材不光翻地施肥,累死累活,劃不來呀!”一句話,給我懟得瞠目結舌。這之后辦的幾場培訓會上,潘大爺和幾個抱著同樣想法的村民也總是坐在后排,不是聊天就是打瞌睡。
這也給了我們深刻的啟示:扶貧,關鍵還得扶思想。群眾想不通的事,帶個榜樣做示范!
于是,我們找了幾個思想開明的年輕人,從取籽、育苗開始教授規范化種植,再逐漸鋪開規范化種植的面積。從品種上,我們選取了經濟價值高,根、籽均可入藥的赤芍。
藥農朱祥君就栽植了20畝。在藥農現場交流會上,小朱跟大家說:“鄉親們,我這20畝地去年只有三萬塊錢的收入,今年通過咱們同仁堂的規范指導,光賣種子,就有16萬塊錢。等到明年起貨,根的價格更能達到60多萬。小朱報出這一系列數字,其他人眼睛都直了!從那以后,我們再辦培訓會,總能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身影擠在第一排埋頭笨拙地記著筆記,下課還追著老師問東問西,這人就是潘大爺。
這幾年科技發展集團累計在當地投入近兩千萬元,幫助當地脫貧,更重要的是,在同仁堂的帶動下,中草藥規范化種植逐漸成為當地脫貧致富的一項支柱性產業。全鎮中草藥種植面積由最初的5000畝發展到近20000畝,不僅有力地推動了全鎮農業產業結構調整,為傳統種植轉型提供了更多增收渠道,還有效地減少了濫挖濫采的現象,保護了生態資源,實現了“綠水青山”與“金山銀山”的融合并進。這就是我們為草原開出的“脫貧藥方”。
如今,走在新林鎮的田間地頭,防風、黃芩、赤芍、蒼術等中藥植物迎風招展。每到6月赤芍盛開的時候,拳頭大的花朵擠滿花莖,遠遠望去宛如一片赤粉的云霞環抱著村莊。那盛開的花就是新林鎮鄉親們的希望之花、光明之花,草原上最美的花!